听着众人都说自己是被一只竹熊给带进来的,唐贯一忽然想起楚江阔身上有个竹熊刺青,莫非和这有关系?
紧接着她又猛然想起还有一个灵枢阁弟子跟着楚江阔进到了这种地方,她有心想朝楚江阔问一问,但看到“人彘圈”外面绑着的两个“人标”,她还是止住了口,万一是那个灵枢阁弟子幡然悔悟离楚江阔而去躲到了什么地方,她这一问让“人标”听见不是害了那个灵枢阁弟子么?
虽然那个灵枢阁弟子和楚江阔是一伙的,但按唐贯一设想陈鱼雁应当是被楚江阔花言巧语诓骗了,所以她也不至于坑害陈鱼雁。
唐贯一向“人彘圈”里的众人大概问明了这画中世界的情况后,其他人又纷纷看向楚江阔,道:
“从未见过这个人啊,莫非也是新来的?”
唐贯一冷笑,解释:
“没错,那小贼是新来的,他在外界作恶多端,屠戮村寨,被各方人手联合追捕,无路可逃逃至了此地,我也是追击他进来的,现在他成了那个竹妖王的忠犬,之前我本欲反抗,被他用一种暗器击倒进献给竹妖王表忠心。”
听得楚江阔是竹妖王忠犬,“人彘圈”里的众人纷纷对他面露不善,风呼啸怒哼一声,就朝楚江阔骂道:
“在外界屠戮村寨、一到此处就向凶残的竹妖王卑躬屈膝,是何等样人我想我们已经清楚了,小贼你待在此处不走,莫非是竹妖王又想到了什么折磨我们的办法,让你来实施的?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我们若哼一声就不是好汉!”
楚江阔停留在篱笆外纯粹就是好奇这些人身份想听听罢了,此刻又听唐贯一说起福禄村被屠一事,他怒意上涌,又朝唐贯一道:
“我再说一遍,福禄村之事,是江望月那老狗联合杜生陷害于我!”
“放屁!观你向竹妖王卑躬屈膝之行径,你能是什么好东西?江庄主何等英雄人物,怎可能做出那种事来?”
原本唐贯一真有些相信了楚江阔,但现在见楚江阔为虎作伥,她本能对其厌恶,自然又不愿相信他了,听到江望月的名字,“人彘圈”中的众人也纷纷赞誉道:
“江望月江庄主,那的确是一个英雄人物啊,这小贼作恶多端,还想颠倒黑白将罪责推到江庄主身上,可笑!”
楚江阔黑着脸,也懒得再听这些唠叨,便转身离开回到了城池主道上,回去的路途中顺手又给燧发枪装了一发弹,心想待会儿找机会直接给竹妖王一枪,夺了乾坤笔就跑。
竹妖王和他的二十个“奴”还在原地,卫兵和之前来抓楚江阔的那个“监”已经离去。
将楚江阔唤到身边,竹妖王抬起乾坤笔一挥,抹去他额头上的“工”字,转而刻下一个“臣”字,便目光指指盯着他道:
“很久之前也有一个人被我赐过‘臣’字,不过那个人是奔着我手中这支乾坤笔而来的,后来我便削了他的脑袋,将他埋葬在登天台中,希望你不要和他一样。”
楚江阔闻言顿时被吓了一跳,手中燧发枪不自觉惊掉在地,此时,天空忽然响起一道如同雷震的沉闷话音:
“竹妖王!”
楚江阔赶紧低身捡起燧发枪,装成被天空话音吓到一样,慌张的抬头看向天际。
竹妖王也抬头朝向天际,高喊回道:
“干什么,现在到你送人手来给我的时候了么?”
“我不用再送人手给你了,上面已经派来一位奇人,稍待几日,那奇人便会进入画中来取画圣的力量。”
闻听此言,竹妖王顿时面露不快,回道:
“你来此就是为了特意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天际上的声音道:
“不,我来此是因为看到黑气甬道中有三个人闯入的痕迹,特来向你确认一下,那三个人有没有进入画中?”
竹妖王疑惑:
“确实有人进入,不过只有两人,你不会是看错了痕迹吧?”
楚江阔顿时一怔,除了他和唐贯一之外,还有陈鱼雁,确实是有三人进入这里,只不过因为陈鱼雁和他是同时掉落的,因此掉落的异象合到一处,才让竹妖王没有察觉到陈鱼雁的存在。
若让竹妖王知道了有三人,那陈鱼雁岂不是要暴露?
“我没有看错,绝对有三人进入了画中,你最好仔细寻找一下,那三人……”说到最后,天空的声音似乎迟疑了下来,就此归于平静,没再说话。
竹妖王回过神来,就目光凌厉的直视向楚江阔:
“是否有什么人跟你同时进入画中?”
楚江阔连忙否认,只能推倒唐贯一的身上:
“未曾有人同我前来,那唐贯一乃是外界官府神捕,定然是她带着同僚,只不过她的同僚不知藏到何地去了。”
“罢了,不论第三个人是谁,只需要好好搜查一遍将其搜出来便可,反正这画中世界不大,我都走遍过不知多少次了。”
烦闷的说了一句,竹妖王向楚江阔吩咐道:
“你随我来,本皇帮你制作一副铠甲,带你去‘狩猎’!”
一招手,众“奴”便抬着竹妖王向城外走去,楚江阔也只能跟随在侧,心中万分焦急。
他慢慢将枪口对向了竹妖王的銮驾帘子,想趁现在给竹妖王一枪,然后跳上去夺了乾坤笔,待乾坤笔到手后他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了吧?
恰在这时,一个给竹妖王抬銮驾的“奴”注意到楚江阔动作,立刻大叫:
“你干什么?!”
銮驾上的破烂帘子迅速被掀开,楚江阔只能赶紧把燧发枪放下,竹妖王问向方才叫喊的“奴”,怎么了?
“奴”用目光指向楚江阔恭敬道:
“禀皇上,方才我见他用他那手中暗器指向皇上的銮驾,似要谋害皇上。”
楚江阔脑中一懵,这些人是做什么?
难不成还当奴当上瘾了么,明明把乾坤笔夺走也能让他们恢复自由身,他们竟然还要护着竹妖王?
果真是如那只松鼠所言,被竹妖王折磨的麻木了么?
竹妖王冷冷瞪向楚江阔:
“是吗?”
楚江阔只能双手捧起燧发枪,恭敬奉送到竹妖王面前,道:
“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方才是想将此物献给皇上,他误会了。”
“哦~原来如此,爱卿此物我非常喜欢,那就多谢爱卿了”竹妖王接过燧发枪,又看向楚江阔身上布包,道:
“爱卿初来时我好像未见你背着一个包,不知那包是从何而来的,里面装着些什么?”
包里还有升腾丸,若让竹妖王看到的话就危险了,楚江阔连忙将手伸入包中,抓出了一些燧发枪的子弹和装着火药的小牛角桶,解释道:
“回皇上,因为我方才对此地不熟,心中存有戒备,所以这个包和燧发枪都是藏在衣服底下的,并未让你看到,这包内装的都是燧发枪弹药。”
“你这东西倒是有趣,待会儿去‘狩猎’正好能试试。”竹妖王也没多少在意,只是饶有兴致的打量了燧发枪一眼,便放下了銮驾的帘子。
楚江阔心中更是忧虑,现在唯一的依仗也没了,得想其他办法才行。
带着楚江阔来到城外的画中竹林,竹妖王走下銮驾,便握着乾坤笔削断几根竹子,唤“奴”拿草绳绑成一副铠甲披到了楚江阔身上。
在这画中世界里资源匮乏,一切都显得那么简陋,盔甲至多也就只能成这样,甚至连竹妖王身上那件象征帝王家的冕服,都显得破破烂烂像是乞丐穿的一样。
给楚江阔穿好铠甲,竹妖王便唤队列后方的四个“奴”去城中知会卫兵到此集合,准备启程去搜寻进入画中的“第三个人”。
楚江阔四处张望,想找找之前在画中山前给他传话的松鼠,现在陈鱼雁应该已经找到阿宝了,得让那只松鼠传话,让陈鱼雁做好准备才行。
忽见竹林中隐约有一条小蛇爬过,楚江阔心想以阿宝和之前那只松鼠的模样来看,和阿宝一伙的应该都是些会口吐人言的小动物,或许可以去找那条小蛇问问?
转过头,楚江阔便向竹妖王说道:
“皇上,方才我见竹林中似有一条蛇爬过,既然你说要带我去狩猎,那不妨我先在此地练练手,看能不能抓到那条蛇,望请皇上恩准。”
“哦?既然爱卿如此有心,那不妨去试一试,但若抓不到,可是要受罚的哟~”
楚江阔心头一沉,不知受的罚是怎么样的,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钻出了一片水墨竹林之中,顺着蛇爬过的痕迹寻找而去。
走了不远,耳畔便传来一声如婴孩般的轻微呼唤声:
“楚江阔、楚江阔……”
抬头看去,正是之前从竹林中爬过的水墨小蛇,听小蛇叫自己名字,楚江阔也就肯定了,确实是和阿宝一伙的。
走上前,他向小蛇确认道:
“是不是阿宝叫你来找我的?”
小蛇“嘶嘶”吐着信子,摇了摇脑袋:
“不是,是陈鱼雁叫我来找你的,她也跟我们待在一起,就在那边远处的森林里。”小蛇扭过脑袋指了指自己后方:“刚才天空的声音我们也能听到,陈鱼雁猜测竹妖王肯定会去搜寻她,所以让我来找你商量一下。”
这些小动物对画中世界的情况都很了解,陈鱼雁跟它们待在一起,能知悉竹妖王的信息从而推断出竹妖王的行动倒不奇怪。
但楚江阔比较好奇之前那只松鼠和这只蛇是怎么找自己一找一个准的,疑惑问道:
“你还有之前那只松鼠都是怎么确认我是楚江阔的?”
“陈鱼雁身上有你的味道、阿宝身上也有你的味道、你身上同样有阿宝和陈鱼雁的味道,我和阿果一嗅就嗅出来了呀。”
楚江阔恍然大悟,原来那种灵敏的嗅觉并非只有阿宝独有,之前那只松鼠和现在这只蛇也具备。
“你听我说。”小蛇继续道:
“我们在森林里有好多同伴的,陈鱼雁提议让我们把同伴都聚集到一处埋伏起来,然后把竹妖王引到森林里,群起而攻抢了乾坤笔,不过把竹妖王引去森林就需要你想办法了。”
楚江阔目光一亮,现在他的燧发枪被竹妖王拿走,之前松鼠让他伺机夺取乾坤笔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既然阿宝这些动物同伴很多的话,那倒是可以试试。